Taexiii

只对你心动 C9

第九章

 

A市靠山，就算是夏天，早晨七点之前还是凉飕飕的。洪海山像往常一样早上带着家里的金毛犬出来遛弯，桂林苑小区算得上是比较市中心的高档小区，住的多是一些退休老人，小区后面有个小公园，再往北走是一片假山。他每天早上都来爬一趟，绕下去在小区门口的早点摊买了早饭带回去。金毛犬在前面跑，洪海山一边走着一边拿着纸袋捡狗便便。“乐乐，慢点”。有点累，他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坐着。乐乐今天反常的不听话，等了五六分钟还没回来。他绕着往前走，前面石板路上，乐乐站在不远处低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，洪海山走过去看。把他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，一个六十岁上下的男人平躺在路中央，石板路窄，男人有些发福，完全遮住了下面的路，背后的血渗进土里。普通人谁活一辈子能见过死人。见他坐在地上，金毛犬终于跑过来，嘴里叼着什么，他伸出手，一根男人的手指摆在他手心。

 

姜芝买了上午的高铁，十二点就到了火车站。临上高铁前，给朴智旻发短信“我上车了，12：15到。”

 

“嗯”手机显示已读，没等半分钟朴智旻的短信就回了。简简单单一个字。

 

姜母给姜芝带了很多小菜，回去背了一个大包，回来不仅这个大包，还多加了两大个布袋子。朴智旻把车停在火车站对面，靠着副驾驶的车门看出站口。中午的太阳还是有点毒，车上有之前郑阳留下的黑色棒球帽，想起上次在女生宿舍楼下，姜芝追着给他打伞的样子。他还是从副驾驶手抠拿出那个棒球帽戴上了。

 

姜芝提着大包小包出来，朴智旻看了看两边过路的车，几步就跑了过去。棒球帽帽檐压得低，姜芝只能看见他软嘟嘟的嘴。清新的洗衣液味道，是他。姜芝笑了一下，正想说什么，手里的东西被朴智旻拿走，一手提着一个大包，给她留了个双肩包，姜芝看着他的背影，跟过去，自觉的坐在了副驾驶。

 

“这个怎么按不上了”朴智旻正要开车，姜芝眨着两只大眼睛看他，他转过头看，女人两只手扯着安全带。最看不得她这种表情，朴智旻别开头。

 

“下面那个得按一下”朴智旻解开自己的安全带，身子凑过来帮她弄。他这车里空间相对普通轿车要宽敞一些，他脚下踩着刹车，凑过来有点费劲，干脆把启动好的车关了。这一下用力过猛，姜芝感觉自己面前一阵风，朴智旻就凑到她面前了，见他舔了一下嘴唇，觉得不自在，姜芝抬手把他的棒球帽摘掉了。这一个举动，朴智旻愣住了，抬起头看她，距离有点近，姜芝紧张地咬着下嘴唇，“我….这个碍事”姜芝举起手里的棒球帽。

 

“哦”朴智旻坐了回去。姜芝看见他表情毫无波动，启动了车。

 

“我做的鱼你没有吃啊？”一进家门，姜芝把东西放在餐桌上，打开冰箱往里面塞妈妈做的小菜。她装好的鱼还特意加了辣椒做的，他一嘴都没动。姜芝转过身看朴智旻。他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脱身上的衬衫外套，“我说了我出去吃，以后别这么麻烦了”

 

姜芝站在冰箱前面发愣，他怎么了？今天总是刻意回避她。

 

朴智旻关上卧室的门，站在卧室，手里攥着自己的衬衫外套，刚刚在车上，离得太近，他紧张地出了一身汗。长叹了一口气，把手里的衣服丢在床上。其实根本没吃饭。她不在，他都不想一个人吃饭了。外面的东西也没她做的好吃。手机响，休假期间局里来电话，准是又来案子了。

 

“头儿，桂林苑发现一具男尸”

 

“我直接去现场”朴智旻站起来把床上的衣服拿起来。

 

姜芝切了一些妈妈卤的酱猪蹄，正要招呼朴智旻，他就推门出来了。收拾的利索，表情也变得严肃了。看来是工作又来了。姜芝没再多说。

 

朴智旻也没说话，径直走到门口换了鞋出门。

 

桂林苑离他家小区不到两千米，过两个十字路口就到了。假山下面围起了一圈人，多数都是老人。上山的路被警队封住了，老陶站在上山口跟报案人打听情况。朴智旻走过去。

 

“朴队，来啦？”老陶抬了一下手，指了指旁边的报案人洪海山，“这位是报案人，早上六点半左右遛狗看见了死者躺在石板路上，鉴定组在上面。”

 

朴智旻点点头，戴好白手套，大步往上走，转着脑袋四周看着。郑阳看见迎了几步，喘了口气，“头儿，案发现场”说着指了指还躺在路上的死者。朴智旻走过去蹲下，死者很胖，胸前，肚子上被血印出两片红，戴眼镜，看着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，一身运动装，应该也是来晨练的。“身份确定了么？”朴智旻站起来看郑阳。

 

“我们到这儿的时候，已经有家属来认了。死者叫裴建国，63岁，裴氏集团的董事长，听说下个月就要卸任了。来认尸的是他家保姆秦凤，秦凤说裴建国每天早上都会来公园晨练。看他这身打扮，应该是没预料到自己会遇到不测。周围的居民没有人听到早上有人叫喊，应该….”

 

“熟人作案”朴智旻补了一句。郑阳点点头。

 

“对了，还有这个，和死者左手无名指的切口吻合”郑阳举起一个塑料纸袋，里面装着一根手指，无名指。根部靠下的位置皮肤颜色明显比周围要浅一些，大概1厘米左右。

 

“朴队，尸体我得拉回局里。死亡时间初步推定在上午六点左右，死者左胸部，腹部各一刀，根据伤口的大小和深度推断，应该就是咱们用的普通的水果刀。”老郑站起来摘了口罩看着朴智旻。

 

“不过周围都没有找到凶器，应该被凶手带走了或者扔在别的地方了”郑阳补了一句

 

朴智旻点点头。“去裴建国家”

 

从裴建国的衣着，胳膊上的手表，看得出他就是个有钱人，而且不是普通的有钱人。郑阳，朴智旻两个人跟着秦凤回了裴建国家，客厅有四个人。秦凤一一给两位刑警介绍，年轻一点浓妆艳抹站着的是裴建国的女儿裴蔷，沙发上坐着的是裴建国的儿子，儿媳和一个小男孩。最让人意外的是，这几个人，没有一个人露出难过的表情。

 

“死了也好，他活着总管我这管我那，我开画展他几十万都舍不得给我”裴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
 

“你有没有良心”坐在沙发上的裴南指着裴蔷，眉头拧成了绳，一点没有哥哥对妹妹的样子。

 

“你有良心，都三十多岁了，一家三口在家混吃混喝，你有工作吗？”裴蔷一点都不怕

 

“老公，小姑子，你们别吵了”儿媳抱着自己的儿子。

 

“轮得着你说话吗？”

 

“你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？”

 

“也就你拿她当宝贝，要不是老爸有钱，她一个坐台女会看上你？”

 

兄妹两个人吵开了。

 

有意思了，朴智旻站在一旁看。如果是熟人作案，这几个人谁都有可能是。

 

回局里理了理案情，已经七点多，晚饭又这么的拖成了夜宵，朴智旻打算就在警局糊弄一夜算了，拿起手机看，有群消息，居委会大妈在群里通知晚上停电。

 

“头儿，老陶订的饭”郑阳递过来一个盒饭。

 

朴智旻看着手机消息皱眉，“我回趟家”

 

“一会饭凉了”郑阳眼神追着，朴智旻几步就没影了。得，自己吃。